第三十五章所謂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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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所謂真相
“師父，你怎麽會在這裏？不是說去南海尋那些鮫人了麽？那裏有好玩的東西麽？”見到洛熵的唐秀秀像小麻雀般唧唧喳喳問個不停。唐情和唐諒兄弟倆無奈的嘆氣，沒辦法，誰叫這丫頭自小就是洛熵看著長大的。”
一行人走在岷江峽谷江畔，為首的是一襲白衣的洛熵，對於身後小尾巴唐秀秀的“聒噪”只是微笑不語，唐諒則是默背內功心法，唐情更是悠哉的摘下一枝狗尾草叼在口中。
終於，沈默良久的洛熵回首望著說個不停的小丫頭道：“秀秀，我餓了，想不想吃魚？”
“我去抓魚好了，這裏的魚保證比竹海那裏要大的多！”說罷，唐秀秀興沖沖的奔向江畔，迫不及待的想讓師父看到自己的長進。單憑兩人十年的師徒情誼，別說洛熵想吃魚，就是他想要天上的龍肉，唐秀秀也高興為他取來。
“瞧見沒？除了你誰能制得住她！”唐諒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從獨龍鎖遇到洛熵開始，唐秀秀的話就像倒豆子般沒完沒了，自己聽得耳朵都快生繭了。
“還有一個，估計這會兒快到苗疆了。”唐情隨意席地而坐，望著天際飄忽不定的流雲，不知不覺間回想起那日和段青彥的閑聊。
“就是那個大理王的世子？”聽到這話的洛熵有些意外，隨即一想，明白唐情的話，想必這也是是唐竹的安排。
“十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唐諒一語雙關道。每當討論到大家心知肚明的話題，洛熵總喜歡將話留給別人說，即使他早已了然於胸。
而最令人驚奇的是，光陰竟然沒有改變洛熵一絲一毫的容顏，猶記得十年前的初見洛熵已是弱冠之年，而今看來仍舊不見他有任何變化，仿佛他的時光永遠都停留在那一年。
“你們發現了？”洛熵有些自嘲得苦笑。的確，這種秘密根本就隱藏不住。“秀秀也知道麽?”
“一次試煉，丫頭真的成長不少，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不該說。”唐情將狗尾草隨手丟出道：“你不說，她自然不會多問，學會裝傻也不是什麽壞事。”
“呵呵，作為師父我應該感到高興才是。”洛熵聽聞，像變戲法般從袖中取出一個小酒壺和三個酒盅，將酒註滿道：“如果有可能，真希望她一輩子都不要長大，就這般無憂無慮該多好。”
“這個不是我們能操心的了，”唐情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頓時間唇齒生香。“如此說來，你已經這樣多久了？”
“時間太久，我自己也忘記了。”洛熵舉杯一飲而盡，隨意拭去嘴角的酒漬。“若真要算起來，我第一次在樂山見到唐竹老哥的時候差不多就是今日的年紀。”
雖然兩人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但還是被洛熵的話嚇了一跳，六十年前洛熵就是如今的樣貌，這樣算來，他至少也要八十多歲了，可看洛熵的樣子根本就與正值青年的兩人無異。即便江湖中道家盛傳的長生不老之術恐怕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怎麽？被嚇到了。”洛熵淺笑，笑容裏竟有隱約的悲涼。“你們猜的不錯，我根本就與怪物無異。不老不死，這就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說罷，擡眼望向江畔的唐秀秀，小丫頭只是靜坐在那裏，絲毫沒有動手抓魚的意思。
“想說什麽不妨直說，秀秀聽不到的。”唐情豈會不知妹妹的心思，借抓魚走開，方便三人談話。
“長大了，真的長大了。”洛熵自言自語般又自酌了一杯。“你們都變了，只有我永遠是這幅樣子。”語氣中滿是自嘲。
“怎麽？在十三王爺那裏碰釘子了？”唐諒知道，能讓洛熵如此神傷的人，這天下間絕對找不出第二個。那日在皇宮觀賞到段青寒的劍舞，想必在場的所有人都難以忘記那翩若游龍的絕美身影。
“呵，堂堂璟汐王朝的王爺怎會垂青一個江湖草莽？！”擡手間，又是一杯酒見底。
“可是據我所知，段青寒並不是這般薄情之人，難不成？”唐諒挑眉，成年的王公貴族哪個不是妻妾成群，以洛熵的性子自然不會因為這些苦惱。
“沒有難到，這是事實，段青衣那個混賬！整個璟汐天下都是他的，可他偏偏還要跟我搶！”洛熵手中的酒杯，在憤怒中被生生握成碎片。
“你是說他們？！” 唐情也感到驚訝，無論出於血緣還是倫理的立場，自己都不敢相信。
“也許他是為了護著你也說不定，段青衣可不是個簡單人物。以段青寒的性子，他會看著你被無窮無盡的官兵追殺麽？”唐諒長嘆一記道。
“希望如此。”洛熵試圖說服自己，可那夜段青寒的話語就像如影隨形的咒語般，一遍遍的擾亂心神。
“今日見到你這幅樣子，日後我都不敢再讓秀秀跟那個姓段的小子見面了。”唐情搖頭，取過酒壺道。“若是她日後也是這般為情所困，我怕唐門會揭竿起義。”
“荒唐！”唐諒舉杯打斷唐情的話，“那小子若有這膽子，我唐諒第一個不放過他！”
“瞧瞧，我不過是打個比方你就急成這樣，若真有那天，估計你沖在最前面。”唐情打趣道。
“既然今日碰巧遇到了，不妨直言。想必你們要問我的事情可不僅是這些。”對於洛熵而言，漫長的歲月也不是白白打發的，看盡世事無常的他，難得會在兩個年輕人面前有傾訴的想法。
“你真的就活了這麽久？”唐情依舊困惑的問道。不得不說，洛熵的存在已經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多不少，一百四十個年頭。”洛熵正色道。唐情索性閉目養神，不再理會他，和一個成精的老妖怪談心，明擺著自找難看。
“這麽算來，江湖的傳聞的確不假。如若沒有這些年頭，你怎麽可能培養出淩相爺他們幾人。”唐諒倒是神色泰然，對於他來說，存在即合理。“好久不見你的青銅面具呵。”
聽唐諒這麽一提醒，洛熵道：“昆侖奴面具？那是我多少年前玩剩下的東西，早就被我隨手丟掉了。怎麽你有興趣？想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打造一個。”
“不必了，有人已經趕在我之前拿到了。不過這對你恐怕不是什麽好事，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他們是一家人，早晚讓他查到你頭上，光是那些禁軍就夠你喝一壺的！”唐諒說出自己的擔憂。
“區區幾千個人我還不放在眼裏，更何況你認為我會讓人有機可乘？”洛熵笑了，狂妄無比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就變成另一種意味，人們稱之為自信。所謂“出塵”這一名號，並不是徒有虛名，當年在疆場上，於千軍萬馬之中連取數十名北倉精銳鐵騎將領的頭顱而全身而退之人，該有何等膽色？！
“小心駛得萬年船，靈鷲宮主人。”唐諒漫不經心的話語，在洛熵聽來不啻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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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怎麽會在這裏？不是說去南海尋那些鮫人了麽？那裏有好玩的東西麽？”見到洛熵的唐秀秀像小麻雀般唧唧喳喳問個不停。唐情和唐諒兄弟倆無奈的嘆氣，沒辦法，誰叫這丫頭自小就是洛熵看著長大的。”
一行人走在岷江峽谷江畔，為首的是一襲白衣的洛熵，對於身後小尾巴唐秀秀的“聒噪”只是微笑不語，唐諒則是默背內功心法，唐情更是悠哉的摘下一枝狗尾草叼在口中。
終於，沈默良久的洛熵回首望著說個不停的小丫頭道：“秀秀，我餓了，想不想吃魚？”
“我去抓魚好了，這裏的魚保證比竹海那裏要大的多！”說罷，唐秀秀興沖沖的奔向江畔，迫不及待的想讓師父看到自己的長進。單憑兩人十年的師徒情誼，別說洛熵想吃魚，就是他想要天上的龍肉，唐秀秀也高興為他取來。
“瞧見沒？除了你誰能制得住她！”唐諒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從獨龍鎖遇到洛熵開始，唐秀秀的話就像倒豆子般沒完沒了，自己聽得耳朵都快生繭了。
“還有一個，估計這會兒快到苗疆了。”唐情隨意席地而坐，望著天際飄忽不定的流雲，不知不覺間回想起那日和段青彥的閑聊。
“就是那個大理王的世子？”聽到這話的洛熵有些意外，隨即一想，明白唐情的話，想必這也是是唐竹的安排。
“十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唐諒一語雙關道。每當討論到大家心知肚明的話題，洛熵總喜歡將話留給別人說，即使他早已了然於胸。
而最令人驚奇的是，光陰竟然沒有改變洛熵一絲一毫的容顏，猶記得十年前的初見洛熵已是弱冠之年，而今看來仍舊不見他有任何變化，仿佛他的時光永遠都停留在那一年。
“你們發現了？”洛熵有些自嘲得苦笑。的確，這種秘密根本就隱藏不住。“秀秀也知道麽?”
“一次試煉，丫頭真的成長不少，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不該說。”唐情將狗尾草隨手丟出道：“你不說，她自然不會多問，學會裝傻也不是什麽壞事。”
“呵呵，作為師父我應該感到高興才是。”洛熵聽聞，像變戲法般從袖中取出一個小酒壺和三個酒盅，將酒註滿道：“如果有可能，真希望她一輩子都不要長大，就這般無憂無慮該多好。”
“這個不是我們能操心的了，”唐情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頓時間唇齒生香。“如此說來，你已經這樣多久了？”
“時間太久，我自己也忘記了。”洛熵舉杯一飲而盡，隨意拭去嘴角的酒漬。“若真要算起來，我第一次在樂山見到唐竹老哥的時候差不多就是今日的年紀。”
雖然兩人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但還是被洛熵的話嚇了一跳，六十年前洛熵就是如今的樣貌，這樣算來，他至少也要八十多歲了，可看洛熵的樣子根本就與正值青年的兩人無異。即便江湖中道家盛傳的長生不老之術恐怕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怎麽？被嚇到了。”洛熵淺笑，笑容裏竟有隱約的悲涼。“你們猜的不錯，我根本就與怪物無異。不老不死，這就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說罷，擡眼望向江畔的唐秀秀，小丫頭只是靜坐在那裏，絲毫沒有動手抓魚的意思。
“想說什麽不妨直說，秀秀聽不到的。”唐情豈會不知妹妹的心思，借抓魚走開，方便三人談話。
“長大了，真的長大了。”洛熵自言自語般又自酌了一杯。“你們都變了，只有我永遠是這幅樣子。”語氣中滿是自嘲。
“怎麽？在十三王爺那裏碰釘子了？”唐諒知道，能讓洛熵如此神傷的人，這天下間絕對找不出第二個。那日在皇宮觀賞到段青寒的劍舞，想必在場的所有人都難以忘記那翩若游龍的絕美身影。
“呵，堂堂璟汐王朝的王爺怎會垂青一個江湖草莽？！”擡手間，又是一杯酒見底。
“可是據我所知，段青寒並不是這般薄情之人，難不成？”唐諒挑眉，成年的王公貴族哪個不是妻妾成群，以洛熵的性子自然不會因為這些苦惱。
“沒有難到，這是事實，段青衣那個混賬！整個璟汐天下都是他的，可他偏偏還要跟我搶！”洛熵手中的酒杯，在憤怒中被生生握成碎片。
“你是說他們？！” 唐情也感到驚訝，無論出於血緣還是倫理的立場，自己都不敢相信。
“也許他是為了護著你也說不定，段青衣可不是個簡單人物。以段青寒的性子，他會看著你被無窮無盡的官兵追殺麽？”唐諒長嘆一記道。
“希望如此。”洛熵試圖說服自己，可那夜段青寒的話語就像如影隨形的咒語般，一遍遍的擾亂心神。
“今日見到你這幅樣子，日後我都不敢再讓秀秀跟那個姓段的小子見面了。”唐情搖頭，取過酒壺道。“若是她日後也是這般為情所困，我怕唐門會揭竿起義。”
“荒唐！”唐諒舉杯打斷唐情的話，“那小子若有這膽子，我唐諒第一個不放過他！”
“瞧瞧，我不過是打個比方你就急成這樣，若真有那天，估計你沖在最前面。”唐情打趣道。
“既然今日碰巧遇到了，不妨直言。想必你們要問我的事情可不僅是這些。”對於洛熵而言，漫長的歲月也不是白白打發的，看盡世事無常的他，難得會在兩個年輕人面前有傾訴的想法。
“你真的就活了這麽久？”唐情依舊困惑的問道。不得不說，洛熵的存在已經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多不少，一百四十個年頭。”洛熵正色道。唐情索性閉目養神，不再理會他，和一個成精的老妖怪談心，明擺著自找難看。
“這麽算來，江湖的傳聞的確不假。如若沒有這些年頭，你怎麽可能培養出淩相爺他們幾人。”唐諒倒是神色泰然，對於他來說，存在即合理。“好久不見你的青銅面具呵。”
聽唐諒這麽一提醒，洛熵道：“昆侖奴面具？那是我多少年前玩剩下的東西，早就被我隨手丟掉了。怎麽你有興趣？想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打造一個。”
“不必了，有人已經趕在我之前拿到了。不過這對你恐怕不是什麽好事，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他們是一家人，早晚讓他查到你頭上，光是那些禁軍就夠你喝一壺的！”唐諒說出自己的擔憂。
“區區幾千個人我還不放在眼裏，更何況你認為我會讓人有機可乘？”洛熵笑了，狂妄無比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就變成另一種意味，人們稱之為自信。所謂“出塵”這一名號，並不是徒有虛名，當年在疆場上，於千軍萬馬之中連取數十名北倉精銳鐵騎將領的頭顱而全身而退之人，該有何等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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